寿诞_众生相,叶芾重掌相印却失初心-《浮云纪之丞相别怂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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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十二

    叶芾下朝后饭也没吃,径直回到书房中,处理完了累积的奏折,就一直坐在房中。

    惊蛰进屋看到摆放整齐的奏折和分寸未动的点心。扫视到一旁,叶芾正一瞬不移地看着桌角那盆绿草。

    “惊蛰,帮我找一个人的卷宗资料。”

    “相爷要谁的?”

    “余武陵。”

    惊蛰乍一抬头,就撞进叶芾毫无波澜的双眸中,仿佛要被看穿了一切。

    叶芾嘴角掠起三分笑意:“大禹第十七位丞相,余氏武陵,惊蛰莫是不识得?”

    惊蛰有些恍惚地来到后面的书橱,拿出最边上那份,交到叶芾手中。

    这时,叶芾才终于把视线从绿草上移开,落到了手中薄薄的一卷资料上。

    摊开不过三尺,千余字,连人物小像都没有。

    惊蛰看着,想问,又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。

    余武陵,安水人氏,前事不详。少时入京,投温榭门下治学十载,后入太学,科举及第。初任吏部一小吏……

    叶芾细细看完,指尖轻轻叩击桌沿,尖锐细微的疼痛刺激着神经,迫使头脑里分析着资料信息。

    太少了,这一卷资料太少了。

    叶芾放下手中的,拿起书兜里自己收藏的闲书,里面有余武陵的传记,民间话本,比之正经宗卷,内容多多了。

    一下午,叶芾看完了余武陵的生平,顺带翻出了六部尚书、侍郎的卷宗。

    叶芾微哂。

    从温榭开始,从入太学开始,余武陵就开始处在一个大型官场了呢。

    一个从小浸淫权谋的人,不怪她有如此智慧。

    十六入仕,十七时,已经在吏部做了一年。

    谁都期待她的成就,余武陵却在那一年沉寂得无声无息,像一潭死水没有激起半点风浪。

    沉默中的蓄势,往往准备得很充分,第二年,余武陵一本奏折将半数吏部官员参上了清明殿。

    当时的君毅也很为难,各方势力错综复杂,一齐向他施压要求斥退余武陵的折子。

    余武陵据理力争,又证据确凿,加之温榭势力的助力,三个月内,吏部官员可谓换了一层血。

    之后,余武陵踹掉了吏部尚书,自己坐了两年。

    十九岁,余武陵毅然辞官,让手下的人担任吏部尚书,自己去工部打杂了。

    谁都怕这个初生牛犊,谁也惹不起。

    工部没有科举的弯弯绕绕,也没有官场的结党营私,却多得是问题。

    禹国水患严重,灾荒频繁。

    余武陵进入工部后,得到君毅支持,从水利局开始,各处兴修水利,调动百姓积极性,精根细作填饱了肚子。

    再用一年时间,调动各地府兵衙役参与农作开荒。

    那两年,百姓在田间地里都能看到这位京中的传说人物。

    工部问题解决,百姓温饱,国库充实。禹国的内里,渐渐硬实起来。

    至于那个同时间声名鹊起的君子昀,很显然,余武陵没有花多少精力去关注。顺带八郡与西北西南,余武陵一律无视了。

    余武陵很忙。即使表面运筹帷幄,风光无限,却处处暗藏杀机了。

    她用七年时间将禹国焕然一新,用七年时间吸引了一个国家的敌对仇恨。

    木秀于林风必摧之。余武陵应该知道的,但她仍旧锋芒毕露,行事招摇。

    叶芾想,如果自己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,余武陵一定……

    一定已经死了吧。

    二十三岁,余武陵的暗锋已经伸向了禹帝。

    闲书里还记载了余武陵一些小事。

    在平定西山倭寇时,有人嘲讽余武陵年少不更事,以色事君。

    那窝贼寇,死绝了。被余武陵看着,一个个凌迟惨死。

    余武陵出门,宿食皆是相府的人,从不假手他人。

    叶芾二十岁那年,正式任丞相,一上任便将京中最大的反对声音——君和沂逐出了京城。

    越发狂妄不收敛。

    叶芾笑了笑:这样的人,有资格如此狂妄。叶芾昨晚做了一个梦,梦里有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,清冷绝尘,轻蔑地一眼,一袭青衫傲然。

    那个人对她说:你该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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