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六节 破碎的,请让它随风而去-《山孩子与豆味华年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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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是替天行道!

    哦,蜜豆蜜豆,她一定是下了魔咒的,不是这个魔咒,阿哥才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爱上她,就是因为这个魔咒,我才不会这么稀里糊涂地爱上她!

    她是有魔咒的,她真是个毒豆子一样渺小而狠辣的妖精!

    而这个恶果是她种的,就该她吞!

    她该!

    她就该!

    可是――这千不该万不该,终究我还是料错了。

    始料未及:她没有踢我,没有怨毒地咒骂我,她哪怕是快到最羞耻而狼狈的最后一刻,她也只是望着我,然后也就这么望着我,很小声地抽泣。

    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想的,可是天懂的。她沉默,竟是不加一丝的挣扎,我迟疑了,而她却是悄悄地闭上了眼睛,放弃得好生绝望!

    总觉得她是欠我的,可是我怎么都没办法说服自己对她有什么动作,哪怕是一个挑逗的吻,我也没勇气给。

    我不知道,风是在哪个方向吹,可是最后一丝从清风中回归的理智告诉我,伤害她是一种犯罪,甚至哪怕有一丝伤害她的想法,都是可耻的。

    可是――天晓得,我的冲动是真的。

    那是一种不可自控的情感,就像蒲公英于风不舍得离去的弥留,我身不由己的向她靠近,极力地索取一些属于我,又或是不属于的东西,比如思念,比如暧昧,再比如我本不该奢求的,灵魂与*的,翻云覆雨的欢愉。

    我知道,我该是开始可耻了,我痛恨自己是这般不知足的可耻,更恨自己恨不起她,唯一一次声明为痛恨的胁迫,其实是自己内心最真实的*在作祟。

    可是这是她欠我的,为什么在她接受偿还的时候,我却没勇气去接受呢?

    或许,是因为她是不甘心吧。

    又或许,是我在等她心甘情愿交出自己的那一天。

    上帝原谅我,因为只有他晓得我还是有一点儿君子的,之所以表现得那么的小人,只是为了把一个真正的小人吓得哭泣。

    谁能理解,我口是心非的单纯,其实最初的初衷真的只是想教会她不要轻易那么小人地,去对待她身边真心大人的人而已?

    “走吧~”我对她说:“别让我再见到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她惊恐地睁开了眼睛,还在流着不可思议的泪。

    我不知道就这么放过她了,她为什么还会哭,但更不可思议的事情还在后头:就在蜜豆还想说些什么的前一秒,大妞出现了,她今天的装扮非常古怪,帽子高高地遮住了半个额头,丧服也裹得严严实实的,手上还握着沾了粘土的铲子,神神秘秘地左顾右盼着。

    “寸草,她……”

    “嘘,别说话!”

    我轻轻捂住蜜豆粘着泪水却依旧多话的嘴,把视线朝着青藤下扫去:比较空旷的那一头,大妞很费劲儿地挖了一个坑,然后从藤蔓上扯下了几个豆荚,连同兜里一个灰不溜秋的东西一块儿扔了进去。

    “寸金哥哥,我把你在意的白兰豆送去给你,这秘密,我就埋这儿了,你不要说出去好吗?”

    大妞很莫名其妙地朝着土坑磕了三个响头,脸上带着很严肃的乞求。

    我皱着眉头扒开了荆棘丛,探头向外张望的时候却不小心碰上了蜜豆冻得发紫的唇。我愣了,她连忙躲开了,于是草堆里发出了步子细细的挪动声,无意得,像极了风吹。

    “谁?!谁在那儿!”

    大妞在这时候觉察到了这细微的动静,我听到了她的惊呼,于是心慌了,虽然我知道我什么都没做,但我还是死死地捂住了蜜豆的嘴巴,像偷了腥的贼一样,不敢出声。

    “是寸金哥哥吗?”

    大妞一步步地逼近,就在我和蜜豆快要暴露的时候,她停下了脚步。

    “你回来是要兴师问罪的,是吗?”

    她颤栗着嗓子问了个相当怪异的问题,我听出了她的质疑和恐惧,老实说,今天的她很不像她,她不再胆大,不再穿花里胡哨的衣裳,甚至这些天来都没再粘着我。

    我早觉得她反常了,只是我不明白她这么疑神疑鬼的反常是为着什么。

    我决定装一次鬼,将错就错地套话,虽然总觉得是有什么不妥的,但是如果她能为此而跑掉,那么即便我于她是一无所知,那么她对今天荆棘丛里来不及发生的事儿(咳咳,或许只能是想想的事儿)也会是一无所知的,所以于情于理,开这么个无聊的玩笑,是只练胆子(咳咳,于大妞而言),而毫无损失的,既然如此,那何乐而不为呢?

    “咳咳~”

    说时迟,那时快,我清了清嗓子,开始了我的恶作剧:“你~说~呢~?”

    果然,果不其然。

    大妞的脸一下子青掉,竟然是信以为真地惊呼:“真的是你!”

    “哼~”

    我捂着嘴偷乐,蜜豆很厌恶地望了我一眼,似乎对我的无聊很是抱怨。

    哦,天,她有什么好不满的呢?之前还哭得稀里哗啦地,现在还敢这么谴责地看着我,不过是一个比我更无耻的人,她有什么权利来干预我无心的无耻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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