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宁祯躺在客房的床上,静听窗外细细春雨落在屋顶与树梢,发出细碎的声响。 她脑海里想着,督军为什么买衣柜,而后又觉得这个问题很无聊。 单独一件事,可以是突然想这么干,并不需要逻辑。 宁祯很快睡着了。 翌日,天并没有放晴,早起时庭院笼罩了一层轻纱般的晨雾;吃了早饭,又开始下雨。 比雾还轻的小雨,沾衣不湿。 盛长裕说带她看看内院的修缮。 内院整个儿砸了重修。 宁祯的图纸上,保留了好几处的建筑,盛长裕也吩咐匠人全部推倒。 “……这里,还有后花园那边,你重新添三处设计。做个游泳池。”盛长裕道。 他说的,就是宁祯保留的三处房舍与景致,他都不要。 “督军,我听柏升说,这里曾经是你住的。”宁祯和他立在废墟前,静静看着眼前只剩下残瓦旧砖的院落。 盛长裕没有撑伞,披了件军用风氅,衣料厚实又防雨;头上戴着军帽,帽檐压低,遮住了他眉眼。 宁祯看不见他眼神,只瞧见他唇角紧绷。 “也不是什么好地方。”他说。 宁祯不知如何回答。 他又补充:“我在这里住到了十四岁,就搬出去了。对我来说,一个困住我的牢笼,总让我记起自己无能为力的小时候。” 宁祯能理解他。 老夫人搬离后,内院彻底荒废,他平时根本不住。 外面的客房简单、不算宽敞,他宁可凑合一二,也不会踏足内院。 他把宁祯精心保留的几处,一视同仁推倒,根本不想要。 宁祯知道“无能为力”是什么滋味。 她的未婚夫葬身火海后,她无数次做梦,梦到自己冲进了大火里,把他救回来。 醒来后,发现自己满身的本事都无处彰显,他还是死了。 不仅仅死了,死后还要被人污蔑。 “……不好的过往,可以推翻重来。”宁祯说,“只是,‘曾经’已经无法拯救了,督军往前看。” 她也要朝前看。 盛长裕看一眼她:“你可怜我?” 宁祯:“有点。” “不必。” “是。” 两人简单交谈,盛长裕提出进去瞧瞧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