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十 第二日的审判继续。 丞相已经不能自己走上来了,由两个侍卫推着轮椅进来,面目清冷,仍旧是全程无话。 “丞相昨日还好好的,这是怎么了?” “昨夜丞相失足从房顶上摔下来,伤了髌骨。” “能治好吗?” “能恢复,但一时半会儿恐怕不行。” “那就无碍。” 众人皆震。 这景阳王一面要给丞相各种洗刷罪名,保护丞相跟心肝似的;一面又花式折磨他,什么从房顶上失足,哪门子的稀奇古怪理由……景阳王他老人家,到底瞎琢磨些什么呢? 再看一旁的侍卫池鱼,一袭暗红长衫飒飒翩然,跟个御用打手似的。 “昨日说到,温太傅有书说当今的丞相不是他的弟子余武陵,只因性情和习惯大相径庭。是否?” “是。温太傅在信中列了许多证据。” 君子昀展开看了看,清朗疏俊,缓缓念出:“吾徒生性纯良,待人接物温言有礼。平素喜洁,室中物事必亲力亲为,不假于旁人之手。吾徒精通茶艺、棋道。但吾闻人言今之丞相饮茶如牛,棋艺亦是一知半解,不甚精通,其中必有曲折……” 洋洋洒洒,写了足足三页。 君子昀将信放在案上,分明修长的指骨蹭了蹭,使其平顺。 “本王有个问题想请教诸位。” “王爷直言无妨!” “何谓‘生性纯良’?何谓‘书画茶棋造诣’?何谓‘人伦贤孝’?何谓……” 最后一个字,池鱼分明看到一个疑似“可爱”的词儿被景阳王硬生生咽回去了,转而听到他问: “丞相的本事诸位有目共睹,你们觉得她不善良,还是觉得她没礼教?” “不不不!”底下的人一阵惶恐,开始抢着发言。 “丞相平日里不摆弄茶道也不弈棋了肯定是觉得没有知音,下官都是一群粗人,比不得丞相境界……实在惭愧。” “虽说丞相没有展现过人的棋艺了,但她在水利上做了不少实事。前几年的安水郡水患,多亏了丞相出马才能顺利解决呢!” “是啊是吧,京城里的百姓,上到富商大贾,小到平民乞丐,无不称颂丞相治商有道!成立官商街,力挫首富庄家,都给百姓谋了不少好处。” …… 总而言之。 “现在的丞相很好,没那么高高在上也没那么不近人情了。” “池鱼,记下来,一字不落。” 拄着剑看热闹的某鱼差点儿闪了腰。 王爷,你这突如其来的操作.骚。 等人都说完了,池鱼也记录完了。 君子昀一句话收尾:“既然你们都对丞相没有意见……那请付太医上殿吧。” 众人不明觉厉。 等付太医身着官服,叩拜完毕后高声禀奏道:“近日下官为温太傅把脉问诊,发现其身染恶疾,神志恍惚了。” 所以? 君子昀一把抓起桌上的信纸,瞬间以掌力挫成灰烬! “还有什么所谓的证据,都呈上来吧。” 君子昀淡淡瞥了眼地上的丞相。 再磋磨几天,本王怕有些人承受不住了。 惊蛰不紧不慢走上殿来,细细审视了会儿,忽然下跪道:“启禀王爷,此人确实是我家相爷!” 一旁的太子皱起山一般的眉峰,看着众人神色,又看了看君子昀。 呵。终究是斗不过吗?王叔,你非要逼我用最后一步棋…… 庭审结束,丞相无罪。 惊蛰推着人上了准备好的马车,在宫门口徘徊,迟迟不去。 直到太子出来,惊蛰才走过去,细声道:“太子,丞相被调包了……马车里的人,是阿鸾姑娘。” “你说什么?!” 太子震惊,连忙掀了马车帘子进去,里头的人一动不动,表情麻木。 “这是一种特殊的点穴,能封掉语言和感觉。” 说着,惊蛰朝人身上几处大穴点去,瞬间消解了一股紧绷着的力! “噗……”阿鸾喷出一口血来,身上疼痛蔓延开来。 “怎么回事?怎么是你被抓来审问?” “咳咳!”阿鸾咳出了血渣子,声音嘶哑着,“那天我被人袭击,醒来就在相府里了,接着就被那个叫池鱼的侍卫控制了。” 惊蛰冷眼旁观,仿佛陈述与自己不相干的事:“那日发觉在竹屋旁交谈的阿鸾有些异常,派人查了查,今日凑近了辨认,就发现了不对劲,所以我才改了口,说她就是丞相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