寿诞_丞相乃是铮铮铁骨的男儿,你呢?-《浮云纪之丞相别怂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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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同样的古稀之龄,但温榭不似言子臻那般精神。温榭的眉眼只剩颓败灰霭,连说话都需要蓄力才能吐露。

    叶芾静静的坐在床边,听着温榭轻嘲一声。

    “逆子!逆徒!”

    “老师,学生想知道原因。”

    “君要臣死臣不敢不从,可臣要君亡,便是死,也要不惜一切!”

    “他做了一辈子的昏君,总是需要别人给他善后,总是需要天下人奉迎,他何德何能!”

    “我温榭,自知世以来,读天下圣贤之书,只为辅佐贤君,因为先皇的一句话,我便把一生都献给了君毅,教导他经世致用,教导他帝王之道。可是他呢!呵呵,真是替自己,不值当呀!”

    叶芾对这一番话毫无预料,内心慌乱,却仍旧维持着表面的镇定,听温榭说下去。

    “是,疫毒是我带去的,没有办法治愈的。我温榭,活够了。每一天睁开眼,都被圣贤之名,帝师之号所束缚,我喘不过气来了,我憎恨!我憎恨这名声,我憎恨自己!”

    “叶元岑已经被他除掉了,原无味也被放逐了,余相顾那小辈也被他掌握了,就剩我一个人,也该去死了啊!”

    温榭伸出手卡在自己的脖颈上,双目突出,面色涨红,就像有另一个人在谋杀他一般!

    “老师!”

    叶芾连忙拨开温榭的手,死死压制着温榭:“老师!”

    一向不会安抚老人的叶芾慌神了,外面的老管家听到里头的声响,赶紧进来帮忙,温榭逐渐恢复神智,静下来了。

    老管家却哭得老泪纵横。

    “相爷,你就别逼我家老爷了!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老爷的苦楚吗?你在温府时,老爷真的是看着护着你长大的呀!”

    叶芾一怔。

    对了,这个老人,这个躺在病床上痛苦不堪的老人,是这个身体主人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了。

    温榭,一定是希望她也置君毅于死地的吧。

    “!”

    突然,一个想法在叶芾脑袋里爆炸。

    余武陵为何要冒了那么大的风险入朝为官?

    君毅!

    叶芾不敢细想,匆匆的离开了温府,不知道还回哪儿去了。

    相府吗?不,那里绝不是自己该依赖的地方。

    王府吗?王府。

    叶芾出了温府,感到无尽的茫然。

    以往只想着单纯做个官儿,即使遇到些困难,也咬咬牙过去。

    如今呢,她竟然发现了阴谋。

    所有的单纯,被阴谋包围了。

    在一群看守的催促下,叶芾茫然无神的朝着“家”的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进门,看到惊蛰正在分发这个月相府的月银,丫鬟仆从都格外高兴,兴致颇高的三三两两散去。

    有的看见叶芾回来了,还很招摇地冲叶芾大笑着,笑里是满足与谢意。

    叶芾看着丫鬟那单纯烂漫的笑,忽觉一阵慌神,仿若芒刺在背般,想逃。

    叶芾匆匆走过大厅,将自己关进了书房。

    余武陵,你到底,在藏着些什么?

    君和沂好奇她。

    叶芾笑了笑,她自己都有些好奇“她”了。

    惊蛰发完了月银,进到书房拿账本做开支记录,看到叶芾正失神,走过去关怀的问问。

    “相爷你回来了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叶芾没有问前几日府中的那位“相爷”有没有给惊蛰带来异样感,会不会觉得跟她不一样。

    苦笑,一不一样又如何,都是假的。

    “惊蛰,你是不是,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?”

    “嗯?相爷指的是哪方面?”

    “比如,我的身世。”余武陵的身世,余武陵的秘密。

    叶芾从未知道过。

    “相爷多虑了,等这事儿过去,属下慢慢跟你讲。”

    “这事儿能过去吗?”叶芾忽然觉得,这才只是个开头,君毅病重,仅仅是个开头。越来越深的网,朝着她拉开了。

    陷进去与否,都不会任由着她了。

    “惊蛰,明日给我挑点暗卫,我想去上朝。”

    “上朝?”

    “嗯。明日,我就让这事儿过去,等回来,你要跟我讲喔。”

    “好……”惊蛰迟疑着回答,

    叶芾几不可见地笑了笑,惊蛰,这可是,一个考验喔,我拿自己命来考验你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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