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君迁子很快就适应了在长生宫的生活,他总会扒着窗户偷窥观音奴写话本的样子,见她察觉到了自己,便慌忙羞红着脸跑开,他一边捂着脸跑,一边在心里不停的想,阿奴真是好可爱! 当他看到慕紫苏他们四处救济灾民,便也想加入其中,央求观音奴训练他。 观音奴灵机一动,将他扔进漓江里,却看到君迁子在水中挣扎了半天后沉入江底。观音奴给他救了上来,君迁子吐了半天的水才缓过来。 “你不是鲛人吗?为何不会游泳啊?看来即便是鲛人也是你们族里最废柴的一个。” 帮不到慕紫苏,也保护不了观音奴,君迁子觉得挫败极了。 几日后,天灾像偃旗息鼓般渐渐消退。忙碌多日的众人也总算松了一口气,沈七欢便提议请他们去闲鹤楼吃宴。 慕紫苏和肖贤一大早就起来,准备做些点心带去闲鹤楼。 慕紫苏一边擀皮一边道:“我听顾蓁蓁,说前几日苗疆雷公山差点塌了,是你和侯爷还有七爷把雷公山修复了,谁知你们刚去裔火族,他们就把大师兄围起来,跟供神仙似的给供了起来,压根没人理你们仨。还有个太虚剑盟的小弟子不认得你们,使唤侯爷和七爷去给大师兄端茶送水。”慕紫苏一想起这事儿就笑得肚子疼,“堂堂七圣沦落至此真是可怜如斯,侯爷生了一肚子气走了。大师兄回来还问我,侯爷为什么又生气了,是不是我又惹到他了。——哎我跟你说话呢。” 她一抬头,正对上那双含着笑的长眸。 他们都成亲这么久了,有时他这样看着她时,她还是会小心脏砰砰乱跳,她双颊绯红的躲闪着他的目光,继续擀着手里的面皮,“怎么了,干嘛这么看着我。” 他伸手,抹去沾染在她脸颊上的面粉。 她拨开他的手,胡乱用袖子抹了一把脸,“哎呀我自己来,一会厨子老王看到了又要到处说了。” “由他去说。”说罢,肖贤微微俯身,要香她一口,慕紫苏来回躲闪,“一会儿进来人了!你——” 她还是被他吻住了唇,他用身体将她抵在身后的面板上。慕紫苏被他吻得浑身酥麻,渐渐不挣扎了,反而享受的闭上了眼。半晌后,她捧着他的脸,道:“青天白日胆敢对本掌门这般无礼,等晚上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。” “为夫奉陪到底。” 不远处,君迁子正出神的看着二人打情骂俏,观音奴路过时往里探了探,道“不好意思啊,我的祖父母就是这样为老不尊。” “没、没有。”他呆呆的望向观音奴,脑海中闪过奇怪的画面,他赶忙别过脸,眸光闪烁,“我很羡慕他们……” 观音奴翻了个大白眼,“那你加入他们啊。” “……” 华灯初上,夜色阑珊。 九州好像又恢复了往日的繁花。今年长安城的八重樱开得格外绚烂,落英缤纷,粉白的花瓣泼溅一地。 慕紫苏和肖贤刚到闲鹤楼,便听到里面传来沈七欢一阵阵哀嚎声。进了阁楼,便看到沈七欢抱着个一个七八岁模样,身着襦裙的小女孩撒泼打滚,“我不管我不管,你说了不会嫁人永远留在闲鹤楼的!” 小女孩抱臂正色道:“那是遇到嘉行哥以前,你不要任性了好不好。” 一旁,素月抱着个小娃娃道:“年年,以后长大了,千万不要成为这样爱耍无赖的大人。” 然后,慕紫苏便看到一群小团子爬到他身上,一个揪着他头上簪的桃花,一个扯着他手里的扇子。 慕紫苏笑笑对肖贤道:“看来七爷很受欢迎啊。” 这时,一个姿态婀娜的少女气哄哄的跑进来道:“沈七欢!你是不是又偷吃我的芝麻了!” “就……就吃了一小口。” 素月:“我看到了,他吃了三盘子。那天他喝多了。” “你!那是我下奶用的,要不你喂年年!” 沈七欢撅着嘴道:“我喂就我喂……这一个个孩子哪个不是我喂大的。你没喝过我的奶么。” 少女脸色绯红,“你胡说八道什么!你个大男人有个屁的奶!” “我说牛奶啊。” “……” 沈七欢一手抱着年年,一手喂他喝奶,叹息道:“你阿娘又欺负我了,我是不是可怜极了。” 本以为七爷大小也是个主导者,其实他生活在闲鹤楼的最底层。 慕紫苏听安歌说,沈七欢戒烟了,戒烟那几天他天天吃蜜饯,天天犯恶心,跟闲鹤楼的姑娘梦阑孕吐似的。这无非是因为,他收留的这些姑娘们一个个都跟说好了似的,全都找到了如意郎君,三年抱了俩。闲鹤楼孩子太多,沈七欢怕呛着他们,便戒了烟。 前些日子不知他哪儿根筋搭错了,还给自己亲手打了个墓碑,姑娘们见了以为他怎么了,一个个哭天抹泪的劝他别自寻短见。素月最了解他,说这全天下的人都跳河死了,就一个没跳还拿壶酒看别人跳的人,就是他沈七欢了。 他只是心血来潮,想安排一下自己的身后事。他还写了个墓志铭:红尘七苦,苦中寻欢。 他说,他要像肖老道一样,也假造个什么藏宝图,让那些贪婪的修士去找,最后打开棺椁,里面就刻着仨字:逗你玩。 慕紫苏知道他的一些往事。 年少时,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,家族落败,他和母亲一起被卖到了青楼歌坊里。那时,他开始跟随沈湘云修习剑术。老板亵渎母亲未遂,被沈湘云杀死,母子俩又过起了逃亡天涯的日子。 他在下九流的圈子里混,靠着一双手摸爬滚打出人头地,靠着一身的义薄云天结交四海英雄,一把桃花剑仗剑江湖,立谈中。死生同。一诺千金重。 让母亲和她的姐妹们过上了好日子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