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瘴林初铃锁轻解-《孤锋莫宁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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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滋——!

    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入冰水,一阵令人牙酸的细微声响过后,镣铐上那繁复而强大的封印符文,竟在那灰黑色能量的侵蚀下迅速黯淡、碎裂,最终彻底消失!

    莫宁如法炮制,另一只手的镣铐,以及两只脚踝上的脚镣封印,都被他轻而易举地破除。

    失去了封印的力量,那沉重的玄铁镣铐虽然依旧挂在阿橙萝手脚上,但已经变成了普通的铁块。

    莫宁伸手,抓住她手腕上的镣铐,微微用力。

    “铿!”

    一声脆响,那副折磨了她不知多久的手铐,应声而断,掉落在地,深深陷入腐叶之中。

    接着,他俯下身,同样干脆利落地扯断了她的脚镣。

    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石火,没有丝毫拖泥带水。

    阿橙萝彻底愣住了,僵在原地,一动不动。手腕和脚踝处传来久违的轻松感,甚至因为突然卸去重负而感到一丝轻微的不适应和空落落。她低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,那上面还残留着长期佩戴留下的深红色勒痕,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青黑之气——那是她自身力量与镣铐封印长期对抗侵蚀的痕迹。

    她试着活动了一下手指,一股远比之前流畅、磅礴的力量感开始在四肢百骸中奔腾涌动,那是一种近乎重获新生的自由感。周身那令人心悸的粘稠阴冷气息不受控制地扩散开来,又在她下意识的收敛下缓缓收回体内,但她眼中那野性与狡黠的光芒却愈发炽亮。

    她抬起头,再次看向莫宁,目光已经变得完全不同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不再带有那刻意伪装的甜腻,而是透着一丝沙哑和真正的困惑,“你就不怕我恢复力量后,第一时间杀了你,或者逃走?戏诏官那边,你如何交代?”

    莫宁迎着她的目光,眼神依旧沉静冷澈,如同深潭。“第一,你的命是戏诏官留下的,他不会在意过程,只在意任务结果。你若真敢杀我或逃走,自有他找你清算,那后果你比我清楚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,继续道,语气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:“第二,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在南疆真正发挥作用的向导和帮手,而不是一个被枷锁拖累、随时可能暴露目标的累赘。你若因这身枷锁而行事受阻,甚至导致任务失败,那才是最大的麻烦。”

    “第三,”莫宁的目光扫过她手腕的勒痕,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强大的自信,“我相信,解开枷锁的你,比戴着枷锁的你,对我更有价值。也更值得……我用心应对。”

    最后那句话,含义深远。既是承认她的危险性,也是宣告他自己的掌控力。

    阿橙萝静静地听着,胸膛微微起伏,显示着她内心的不平静。她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人。阴诏司的人,无论是高高在上的戏诏官,还是其他同僚,看待她这等戴罪之人,无不是带着警惕、利用、厌恶,或是将她视为一件危险的工具,一件需要严加看管的物品。

    从未有人,像莫宁这样,如此冷静地评估利弊,如此果断地斩断束缚,甚至……带着一种近乎狂妄的自信,将她视为一个需要认真对待的“对手”或“合作伙伴”,而非单纯的囚徒。

    他就不怕玩火自·焚吗?

    还是说,他有着绝对的底气,认为自己即使面对完全体的她,也能掌控局面?

    这种近乎漠然的信任(或者说是对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),比任何威胁和警告更让她感到心惊和……好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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