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方才本宫听睿亲王说,建州剿匪还算顺利,就是那匪首,活不见人死不见尸,倒像是凭空蒸发了。” 年筝心头一紧,终于来了。 她深吸了口气,突然跪下。 “公主,王爷,匪首无需再找了。” 她声音清晰,“那寨主已死,是臣妇派人杀的,尸身抛在了悬崖底下。” 花厅里没有别的声音,唯有蝉鸣阵阵,无端让人倍感心烦。 年筝低着头,心如擂鼓。 她若抬头,便能看到曲凌和裴景明脸上竟无半分惊讶。 曲凌慵懒地往椅背上一靠,似笑非笑地睨着她,“这么说,朝廷要剿匪的消息,是你提前透给那匪首的?” 年筝闭了闭眼,似是下定了决心,抬眼时目光坦荡,“是。” “赵崇礼带的五百人确是匪徒,城中作乱的也是,但杀进年家的那些人,是臣妇派去的。” 她字字清晰,“年宗本,是臣妇杀的。” “你可知,单是弑杀祖父这一条,便够你死无葬身之地了?”曲凌的声音冷了几分。 “臣妇知道。” 年筝从怀中掏出一卷素笺,双手高高举起,“这是整件事的来龙去脉,臣妇已认罪画押盖印。” “公主若要处死臣妇,凭此便可定罪。” 侍女将供词呈给曲凌,她看过,便递给了身旁的裴景明。 裴景明目光扫过纸面,轻笑一声,“王妃这字,倒是风骨不俗。” 年筝抿唇。 她自幼争强好胜,想告诉祖父她不比任何一个弟弟差。 读书写字,她都异常刻苦。 后来渐渐长大,她才发觉这些都没用的。 人能做什么,不能做什么,在出生那一刻,就决定了。 年筝的心在胸腔里狂跳,她把满门身家性命,都捧到了这两人面前,也算是有诚意吧。 “你说本宫可以随时处死你,”曲凌忽然开口,语气带着几分探究,“可依本宫看,你分明是想活。” “是,臣妇想活。” 年筝伸手将身旁的小公子拉到身前。 “为了我的孩子。” 她望着曲凌,眼底浮起一层水汽,“他自出生便养在庄子上,见不得天日,直到今日才算安稳。” “臣妇只想和他一起,好好活着。” 曲凌挑眉,目光落在粉雕玉琢的孩子身上,“他是你的孩子?” 连裴景明都认真了起来。 年筝迎着两人的目光,一字一顿道,“是,他是臣妇生的。” 没有人知道,梁王不知道,娴姨娘也不知道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