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别人家的小郎君都有休息玩耍的时候,可他没有一日是闲着的。 事事都要算计,人心都要揣摩,仿佛只有和裴道珠在一起时,才会觉得轻松一些。 毕竟,裴家的小骗子只要财。 可别人要的,兴许是他的命。 裴道珠靠在他怀里,安静了片刻,又突然仰起头:“西海城的奸细是谁?这么多年过去,难道半点儿线索也没能查到吗?” 萧衡淡淡道:“唯一的线索,是花神教。然而对方神出鬼没,根本查不到行踪。对了,你可还记得当初回到建康的郑家?” “自然记得。” 裴道珠答道。 她尤其记得郑翡,明明不愿投靠北国,却又不得不投靠。 她把江南的土壤装在琉璃瓶里,随时随地带在身上,碧海青天,日夜轻抚,仿佛还能感受到故国的温度。 萧衡道:“郑擎虎在临死前,曾说朝廷里有北国的奸细,甚至,那奸细还可能身居高位,是高门世家里的人。二十年前在西海城夜开城门的,与后来出卖郑家的,很可能是同一人。” “若是高门世家的人……”裴道珠迟疑,“有没有可能他不是一个人,而是整个家族呢?” “哔啵”一声,烛台上的灯火熄灭了。 周遭陷入黑暗。 寒风在窗外呼啸,如万千鬼怪在怒吼。 萧衡紧紧握着她的手。 如果整个家族都是奸细…… 未免太过骇人听闻。 正值黎明之前。 城郊,天地沉黑如深渊,纵横的山脉河川更如泼墨。 风雪盛大,一座破落废弃的驿站掩映在树林深处。 呼啸声中,忽有两盏灯火自远处亮起,车轱辘声由远而近,一辆马车疾行而来,很快停在了驿站外。 裹着狐裘、戴一顶狐毛帽子的郎君,手提灯笼,艰难地走出马车。 迎面而来的寒风刮得他面颊生疼,他抬起眼睫,灯笼那点微弱的火光堪堪映照出他憔悴的脸,正是萧荣。 “挑的什么鬼地方……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