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景丰帝笑着道:“顾卿累了这么多天了,就先回去歇着吧。至于那些卷子,等朕批阅完毕定好名次之后,再差人给顾卿送过去。” 顾远晖恭谨道:“是,臣告退。” 刚走出御书房,顾远晖就腿一软,险些栽倒在地。 他摸了摸自己被冷汗浸湿的衣襟,脸色苍白得一丝血色也没有,心中后怕不已。纵然他猜到了景丰帝对此事的态度,也大概预计到了对方的反应,但当他真的处于景丰帝的慑人龙威之下时,还是被吓得大脑空白,差点一个字都说不出。 所谓伴君如伴虎,果然不是说说而已。 御书房内,景丰帝目光悠远地望着顾远晖离去的方向,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变淡。 半晌,他蓦然问道:“之前你说关于顾云霁连中三元的流言,顾远晖是什么反应来着?” 飞鱼卫悄无声息地显出身形,应声答道:“回陛下,顾远晖对此未做任何解释澄清,只是约束家中仆人,命他们不准跟着乱传,还拒绝了一切以恭喜家中子弟中第为理由的宴请,连同僚送的道喜贺礼都退了个干净。” “与此同时,顾云霁那边这几日也是天天待在会馆,不与任何人交际往来,属下猜测他可能正是得到了顾远晖的授意,所以才闭门不出。” “哼,顾远晖这个老狐狸。”景丰帝轻哼一声,转身回到桌案前坐下,“这是生怕朕因流言降罪于他,所以上赶着来朕面前表忠心呢。偏偏他还搞出这场先抑后扬,让朕理亏在前,不仅不能问罪,还得好生好气地安抚他,当真是好算计。” 随口说了这么一句,景丰帝便将此事按下不提,随后看起了桌案上殿试考生的答卷。 将卷子一一看过,景丰帝的脸色一点点沉抑下来,声音带着凉意:“顾云霁,刑部尚书顾远晖堂侄;方子归,内阁首辅方述之子;张吉,礼部员外郎张祥之弟……这科举说的是不拘一格全面选拔人才,但实际上考中的大多还是世家子弟,寒门士子被挤得几乎占不到几个名额。” “等他们进了朝堂,八成还是循着父兄的脚步,各自有既定的阵营归属,有几个能听朕的话、做一个忠心不二的纯臣?一代传一代,科举考来考去,到头来,朝廷官职还是握在那批人手里。” 第(2/3)页